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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耳 夫妻生活好尴尬
上个世纪70年代,那时候自由恋爱即使在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也还没有流行,适龄男女青年到了该谈恋爱的时候,一般都是通过别人介绍认识的。我刚参加工作不久,就是通过单位里的熟人介绍,和一个在幼儿园做教师的女孩认识的。
我们见了一面后,双方印象都很不错,后来我还约这个女孩看了一场电影。电影开始不久,我大胆地伸出手去握住了她的手,她只稍稍反抗了一下,然后就任由我握着她的手直到电影结束。
很快,我们就频繁地交往了起来。每天天刚亮,我骑着自行车早早地来到她家楼下,等她下楼后,我就骑着车子载着她把她送到学校。然后,我再骑着车子往单位赶。下午估计她下班了,我提前从单位赶到她的幼儿园,再把她送回家。
每逢周日,我还会约她出来玩儿,在公园里一待就是半天。我们两人坐在长椅上,紧紧地挨在一起,卿卿我我地聊着单位里的事,聊各自的家庭,也聊对未来的憧憬,总之有说不完的话。偶尔,见周围没人,我还会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摸一摸她的长发,或是搂一搂她的腰。那种感觉,真的很美妙。
就在我们陷入热恋之际,我们之间出了点岔子。事情是这样的,有一天,我邀请她去了我家,她见我家住房很拥挤,回家就把见到的情况向父母描述了一番。她的母亲觉得我家的住房条件那么差,就开始反对我们的婚事了。她是个没主见的女孩,在母亲的影响下,有一天她也吞吞吐吐地向我提出了这个最让我头疼的问题:你们家房子那么小,我们结婚后住哪儿呀?
在那个年代,一提起住房问题,与几乎所有的上海人一样,我的心中也就隐隐作痛。这是最让我们无奈和尴尬的事,特别在谈恋爱时,这几乎成了我们男人致命的软肋。像我家这样的特困户,更是难以启齿。
我们家的情况基本上是这样的:一家三代,老老少少五口人——奶奶、父母,以及我和还在上学的妹妹。另外,我还有个哥,不过他有路子,和单位领导的关系比较好,婚后不久就搬到单位分的一间小房子里去了,虽然只有七八个平方,但却让许多人羡慕得要死。
这么小的房子住着这么多的人,对没有经历过这一切的人简直不可思议,大家的压抑感也可想而知。我与父母之间就隔了一块布帘,他们之间的偶尔的性生活尽管小心翼翼,但是还是不可避免地让我们觉察到了。
现在我的女朋友既然把这个让我无法解决的问题提出来了,为了在自己还没开始痛苦之前就结束痛苦,我来了个快刀斩乱麻,赶紧先宣布“吹”了她。那时到底是年轻啊,敢想敢干,说分手就分手。我也没跟她解释分手原因,只说我们在一起不合适,至于哪儿不合适,我死活也不愿意跟她说。
就这样,这个幼儿园老师跟我分了手。这次感情经历带给我的刺激就是,在残酷的现实面前,所有的山盟海誓都是假的,在房子这样的大问题面前都经不起考验。后来,再有人给我介绍对象,我就索性直截了当把自己的住房条件跟对方说清楚了。这一招还真灵,果然我刚一开口就把对方吓跑了。
这样折腾了一年,后来又有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是纺织厂的,叫张素芳。介绍人把我的情况如实告诉她后,她竟然没有嫌弃我,愿意和我见一面。我跟着介绍人到她们厂一看,这女孩亭亭玉立,白净的脸上透着红晕,我马上就动了心。
初次见面,女孩对我的印象也还不错,于是我们就相处了起来。张素芳就像她的外表,是个温柔、纯静的女孩。她家离我家只有三站地,每天晚上没事时,我常会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外滩玩。那儿有一处著名的“情人墙”,我们的恋爱,就是从“情人墙”开始的。
所谓的“情人墙”,实际上就是一堵防洪墙,但这儿却是那个年代上海最浪漫的地方。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成百上千对青年男女,就会悄然出现在外滩,开始上演如今的人们
无法想像的“集体恋爱”的话剧。
“情人墙”的产生,有两方面的原因,一是上海人生存空间狭小、普遍住房条件窘迫,两代人或三代人同住一屋习以为常,男女青年到了谈恋爱的年龄,如果到对方家里去,就必须在那些家人的目光关注下呢喃低语、眉目传情,其尴尬可以想像。没办法,既然住房紧张,那就到户外去。
那时的公园,除了盛夏,晚上一般都不开门。夜间公园开放期间,黑灯瞎火的地方也经常有民兵、纠察、联防队员来巡逻,以保证公共场所不受污染。那时又没有咖啡馆、酒吧、舞厅可泡,故而情侣们大量涉足的活动场所只有马路,于是“荡马路”就成了谈情说爱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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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侣们荡马路自然愿意荡到人迹稀少、灯光昏暗的所在地,这样又引出了第二个问题,社会治安情况较差。到冷僻角落容易遭到抢劫或流氓阿飞的侮辱,或者纠察们过分热心的保护,不管情侣们是奋力反抗还是拔脚逃走,结果总是留下一段心有余悸的记忆,因此上海的情侣们不约而同地要找一个既隐蔽又安全的地方,众志成城,外滩“情人墙”就慢慢地自然形成了。
“情人墙”真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恋爱场所,在这儿没有人打扰你,也不用担心会碰见熟人,因为大家来这儿的目的都很明确,那就是谈情说爱来了,因此也不怕别人笑话你。即使陷入热恋中的情男痴女们忍不住做出一些“出轨”的举动,如抚摸、亲吻,别人也会熟视无睹,因此在这儿谈恋爱,不仅安全,而且还会很轻松,不必有任何顾虑。
我第一次和张素芳接吻,也是在“情人墙”那儿。因为这是我的初吻,所以直到今天我还记忆犹新。清楚地记得,那天她穿着一身白色
连衣裙,在微风的吹拂下裙角轻轻地摆动着,我和她靠在一处昏暗的地方,我的眼前除了她飘动的长发,就是默默流动着的江水了。记不起那天我们究竟都聊些什么了,只记得在我们身边大约半米的地方,正有一对恋人抱在一起长时间地亲吻着。
大概是受了他们的感染,我也鼓起勇气,突然抱住了素芳,疯狂地亲吻起来。她像是被我吓傻了似的,忘记了反抗,等反应过来后,她不仅没有反抗,反而比我更加热烈地吻着我。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一个女孩,也是我此生感觉最激情的一次接吻。
从那以后,每次去“情人墙”,我们都会激情地接吻,然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有一次在“情人墙”那儿,我甚至还在亲吻她时,把手伸到了她的衣服里,摸到了她的乳房。不过,这次她没有让我得逞,而是狠狠地拿出了我的手,生气地骂我流氓,并警告我说,如果我以后再这样,她就不理我了。
我知道她是真生气了,从那以后一直到结婚,我再没敢做过类似大胆的举动。她对我这么厉害,我不仅没生气,反而还很得意,觉得自己的女朋友真是纯洁。毕竟,在那个年代,这个举动是绝大多数女孩都不能接受的。
经过一年多的交往,我和张素芳深深地相爱了。虽然那是一个特殊的年代,但我们的爱仍是那样的真挚,那样的情意绵绵。当然,除了“情人墙”,马路上、公园里、影院中偶尔也会留下我们的足迹,留下我们的海誓山盟。我们共同憧憬着未来美好的生活,共同向往着新生活的甜蜜。在亲人和朋友的一片祝福声中,我们携手走到了一起。
我结婚的时候,住房情况比后来在北京地区热播的那部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反映的还要糟。张大民住的是大院,好赖还可以通过挨一板砖挤出一块地方盖那么一间小屋。而我们家住的是楼房,只有那么一间房,总不能像张大民那样,把楼下的空地给占了吧?
那时,我们一家五口住在一间不到20平方米的楼房里,没结婚时,我们一家五口的床是这样摆的:我妈和我爸睡一张双人床,我奶和我妹睡一张双人床,而我则独占一张单人床。三张床摆在一起,中间用布帘隔起来,睡觉的时候把帘子放下来,白天则把帘子拉开。平时做饭都是在走廊过道里。
三张床紧挨着摆在一起,能留出的空间已经不大,仅够一个人侧着身子走过去,现在如果要结婚,必须得把我那张单人床换成双人床,那整间屋子肯定一点儿地儿也没有了,大家只能从床头下床,而床头则又要摆着桌子、椅子这些家什,晚上起夜,黑灯瞎火的,一不留神就会撞到上面。
事实上,我的这个担心并非多余,结婚那阵子,张素芳就因为不熟悉“地形”,好几次晚上起来到外面方便(小便可以尿到尿盆里,大便就得下楼到公共厕所里去解决了)都撞到了床头的桌子上面,把上面的碟子碗的撞得稀里哗啦地响。
这些生活上的不便,说起来还都是小事,克服一下也就习惯了,关键是这么拥挤的居住环境,严重地影响到了我们夫妻的性生活。妻子是个十分“讲究”的女人,她一直习惯不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和我做爱。晚上,她从不让我碰她。
她的理由似乎也很充分,充分得让我无法反驳:我们的旁边就睡着奶奶和妹妹,而隔着奶奶、妹妹,就睡着我的父母,我们的每一个动作,发出的哪怕最轻微的响动,除了耳聋的奶奶,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我和她在晚上大家睡觉时过性生活,那不明摆着告诉大家我们正在干什么吗?
我身高一米八,在单位又爱打篮球,身体很壮,是个性欲很强的男人。晚上睡觉时,看着身边躺着的娇美的妻子,很难耐得住诱惑,常会忍不住对她动手动脚。这时,她总是打着哑语,指着布帘那边的家人,示意我不要这样。有时,我不听她的劝告,想霸王硬上弓一次,她就会生气地拧我的胳膊。我虽然被她拧得很疼,但也只能忍着不敢叫出声来,我怕家里人听见,影响他们的休息。
当然,妻子也不是个完全“不讲理”的女人,有时她看我猴急的样子,也会很同情地帮我解决一些问题。她允许我在大家都睡着了的情况下,轻轻地抚摸她的乳房,或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用手帮我把那些积蓄已久的东西释放出来。除了这些小动作,偶尔也有例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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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妻子被厂里评为三八红旗手,得到了一张奖状,那天晚上她很高兴,竟然允许我真正地做了一次。那天深夜,等大家都睡着了,我慢慢地帮妻子脱下衣服,然后又悄悄地趴到了她的身上。做这一切的时候,我们都小心极了,没发出任何声响。
妻子那天感觉也特别好,我刚趴到她的身子上,用手摸她的下面,感觉那儿已经很湿了,所以我很顺利地就进入了她的身体。我刚动弹了一下,就发现妻子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于是在她的鼓励下便试着加快了速度,不一会儿,她就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我知道妻子已经很兴奋了,但她还在竭力压抑着自己的呻吟,尽量不让别人听到。因为压抑,她的呻吟声在我听来并不是欢快,而是痛苦。
很快,我们就同时达到了高潮,就在我们快要把周遭的环境彻底忘掉时,突然听到了一声咳嗽。那声音是奶奶发出的,虽然很轻,但在我们听来却如一声响雷,顿时把我们吓得一动不敢动。我就这样趴在妻子的身上,屏住呼吸,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见奶奶不再咳嗽了,才慢慢地滑下妻子的身体,和她紧紧地挨着,老老实实地睡去了。
这次小小的惊吓,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以后无论遇到什么高兴的事,妻子都不会再用这种方式来“奖赏”我了。有时我憋得实在受不了,无论如何哀求她,她都无动于衷。为这种事,我也不好跟她生气,只得听她的。本来,这也怨不得她,谁让我家的住房这么紧张呢?她能不嫌弃跟了我,就已经不容易了,我还好意思怨她不“善解人意”吗?
在那个年代,像我们这种情况的上海夫妻并不在少数。我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克服这种困难的,但我的确在好长一段时间都被这个难题困扰着,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我们单位,不少刚结婚的年轻人也面临着我这样的困境。我曾在私下问过几个关系不错的哥们,有个哥们告诉我,他虽然家里情况和我差不多,但他妻子比较放得开,每天晚上他想做那个事时,她一般都不会拒绝。我奇怪地问,做那种事要发出很大响声的,他们难道不怕家里人听到?这哥们嘿嘿一笑,无所谓地说,怕什么,反正都是家里人,听见了也没关系。
我真羡慕这位哥们,羡慕他娶了这么位“放得开”的妻子。我的妻子张素芳要是能像他的妻子那样,该有多好呀?不过,转念一想,我又觉得张素芳之所以这样“放不开”,恰恰说明她是个很传统很正派的女人啊,一个男人能娶到这样的妻子,即使在性生活上不能得到满足,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吗?这样一想,我又觉得很宽慰。
还有个哥们,家里住房条件也很差:父母和他的几个兄弟姐妹同住在一间20来平方米的房子里。但这个家伙却非常幸运,他的父母和几个兄弟姐妹都是三班倒,有时轮到上夜班,赶巧了就赶到一块儿了,每个礼拜竟然能给他们夫妻空出两三个晚上来。想想看,整间房子里,除了他们小两口,别的人都去上夜班了,他们想干什么就可以干什么,那该是多么过瘾的一件事啊!
这样的幸运儿,毕竟太少,大多数的人都不得不像我这样,因为住房紧张而眼睁睁地断送掉自己的性福。我还不算最倒霉的,据说别的厂子里,还有这样一个倒霉蛋,他们家老的老,小的小,家里每天不论白天还是夜里总有人在,他的老婆又像张素芳一样,是个“正派”的女人,不愿意和他在家人的眼皮子底下过性生活。慢慢地,他被憋得变态了。有一天晚上,他竟然偷偷溜进纺织厂,爬到房顶上看刚下班的女工洗澡,被纺织厂的保卫人员抓住后送到了派出所,最后据说以流氓罪被判了几年刑。
我曾把这个事例讲给张素芳听,谁知她听后竟不屑地说,真是变态、流氓,才判几年呀,太轻了,照我看,应该枪毙!我的原意是想让她明白,如果她再这么“正派”下去的话,过不了几年,我恐怕也会被压抑得变态,弄不好也会做出类似爬到女工澡堂的屋顶上偷看她们洗澡这样的事。
其实张素芳也并非不明白,长期的性压抑,会对我们的身体和心理都造成伤害,但这个连我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她又有什么办法呢?她也并非对性不感兴趣,只不过她身为女人,天生比男人更羞涩,更善于克制自己罢了。所以,在这件事上,她总显得比我更被动,更不愿意积极地去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甚至,慢慢地,她竟然还站到了我的对立面,在有意无意中,和我对抗起来。
比如,为了解决夫妻长期无法过上真正的性生活这个难题,我终于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我的父母都上白班,妹妹白天也要到学校上学,家里只有奶奶一人在家,我可以利用妻子上夜班白天在家休息的时间,偷偷从单位溜回家里,然后再想办法把奶奶支到外面去,这样我不是就可以和妻子过上一次完整、美满的性生活了吗?
这个办法是目前惟一可行的办法了。妻子隔三差五就要上一次夜班,为了在她白天休息的时候能从单位溜出去和她在一起,我不惜下血本,给我们的领导买了一条好烟。领导收下我的香烟后,果然很够哥们地准了我两个小时的假,于是我赶紧骑上自行车往家里赶。
到家后,见奶奶正坐在马路上和几个老太太晒太阳。我怕奶奶中途回家,于是便骗奶奶说,我要在家里赶一个材料,让她一两个小时之内不要回家,否则就要打扰我写材料了。奶奶很听话,连连点头向我保证不等我出来绝不进屋打扰我。
稳住了奶奶后,我兴奋地跑上楼道,用钥匙打开了门。此时,妻子刚刚下班回家不久,在厂里上了一夜班的她,正甜甜地躺在床上睡着了。我看着妻子娇美的睡容,真不忍心叫醒她。但一想到接下来就要发生的那激动人心的一幕,我就顾不得那么多了,忙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头,把她叫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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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醒来后,见是我,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大概很快就想起了昨天我跟她商量好了的事,冲我温柔地笑了笑。不过妻子还不太放心地问我,你偷偷跑出来,要是让领导发现了,那多不好?我忙安慰她说,没事,我们单位你又不是不知道,管理松得很,领导不会发现我跑出来的,你放心好了!
妻子终于放下心来,她不好意思地说,她下班回到家后本来是想等我回来的,可后来实在困得不行,就躺下睡着了,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赶回来了。我也用充满歉意的口吻说,打扰了你休息,真是不好意思。我们就这样聊了几句,然后我就脱了衣服钻进了被窝,和妻子躺在了一起。
妻子只穿着内衣,丰满的乳房将内衣的轮廓撑得很圆润,我一阵冲动,三下两下就帮她把衣服脱了下来。很快我们就进入了如梦如幻的二人世界……
我们终于平静下来,妻子趴在我的胸前,边抚摸着我的胸,边娇媚地说,今天我真幸福,如果我们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呀!我也憧憬地说,是啊,如果我们能天天这样,那该多好呀!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个多月,就因为妻子的意外发现而夭折了。以前,我抽烟抽得很凶,妻子曾多次劝我戒烟,我也没有戒掉。近来妻子突然发现,我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把烟给戒掉了,她很惊讶,问我是怎么戒掉的。
每次她说起这个话题,我只是笑笑,把话题扯到别的地方去,不去正面回答她,或是随便编个理由骗她。有一次,她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把戒烟省下的钱给领导送礼了,好让他准你假?我没防备妻子这样问,脱口而出,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我精心策划的“阴谋”,就这样败露了。妻子得知我为了能和她相会,竟然花钱给领导买那么好的烟,很心疼,也很难过。她伤心地劝我,夫妻间不就那么点事吗,忍一忍不就过去了,至于这么做吗?有那些钱给领导送礼,还不如买点肉给全家改善改善生活呢,真是不值得!这事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人家还不把我们笑话死?妻子还说,其实她从一开始就不支持我在她夜班休息时跑回家,她上夜班很累,老这样下去,她的身体可受不了!
总之,从那以后,妻子再也不愿意我在她夜班休息的时候跑回家和她过性生活了。我惟一的一条出路被堵死了,堵死这条路的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妻子。
结婚一年后,妻子怀孕了。在她怀孕期间,我们几乎从来没有过真正的性生活。没有性生活的原因很多,除了环境不允许外,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听别的生过孩子的姐妹说,怀孕期间是绝对不能过性生活的,那样不仅有可能造成流产,还会对胎儿不利。所以,她坚决拒绝与我过性生活。
妻子的心情我很理解,她都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孩子好,我这个做爸爸的为孩子的健康做点牺牲,也是应该的。那段时间,我非常克制自己,努力把自己变成了一个柳下惠。每天晚上,和妻子躺在床上,偶然无意中碰到她的身体,我竟然真的能让自己毫不动心,而这在以前,是绝对不敢想像的。
有时,我真的挺佩服自己的毅力,但有时我却又感觉自己挺悲哀的。但不管是佩服自己还是可怜自己,我都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现实:对夫妻间的性生活,我的确不再像以前那样热衷了。
孩子出生后,妻子又把心思全放到了孩子身上,慢慢地把我这个丈夫遗忘了。在她的眼里,孩子是第一重要的,丈夫这时理所当然地排在了第二位。这我也理解,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但我不理解的是,妻子生了孩子后,怎么一下子变得对夫妻间的性生活一点都不感兴趣起来了?
为此,我很担心,担心妻子会不会从此变成了一个完全对性冷漠的女人?所以一有机会,我就试图挑逗妻子,想慢慢恢复她对性生活的兴趣,也好让自己沉睡已久的性欲随之苏醒。
一个星期天,妹妹的学校里有个活动,很早就出去了。恰巧那天父亲也被一个老朋友请去喝酒,家里只有母亲和奶奶。为了给我和妻子提供机会,吃过午饭后,知趣的母亲就领着奶奶和孩子,说要到公园玩。母亲的用意是显而易见的,妻子像是怕被母亲猜透心思似的,脸立刻红了起来,竟然掩饰着说,妈,您别去了,抱着个孩子跑那么远,怪累的。
我怕妻子把戏做过了,心里很着急,忙掏出5块钱递给母亲,让母亲在路上给孩子买点好吃的。母亲乐呵呵地接过钱,抱着孩子离开了。母亲和奶奶她们走后,我就急着去插门。插上门后就向坐在床边发愣的妻子扑去。妻子害羞地说,你怎么急成了这样?你没看外面楼道里还有人吗?
我只好停下来,过了一会儿,见外面的人离开了,就一下子抱住了妻子,把她压到了身下。也许是压抑得太久了吧,在我的挑逗下,妻子慢慢地变得主动起来,她主动把手伸到了我的裤子里摸了起来。我被她摸得很兴奋,一只手也插到她的衣服里急急地摸了起来。正在我们欲火中烧之际,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我们吓得赶紧松开对方,假装镇静地坐在床沿听着外面的敲门声。听了一会儿,见是嫂子的声音,妻子赶紧站起来去开门。嫂子是个大大咧咧的女人,她的嗓门儿很大,一面敲门一面嚷,这大白天的,你们小两口插门在里面干什么坏事呀!妻子在慌乱中系错了两个纽扣,开了门后被嫂子一眼就看见了,嫂子哈哈大笑地指着妻子,笑得妻子脸红得像块大红布,如果有个地缝儿,她肯定一头就钻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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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手里拎着一兜苹果,身后还跟着我的小侄子,小侄子一进门就乱蹦乱跳地在屋子里玩耍开了。哥哥嫂子都挺孝顺,只要有空,就会拎着礼物来看我的父母。今天大概哥哥有事,她就一个人来了。但她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硬是把我们的一场好戏给搅了。我心里很着急,直盼着嫂子能快点离开。还算不错,嫂子坐了一会儿就说家里还有事,很快就离开了。
我们把嫂子送下楼后,上了楼我又插上门,心急火燎地抱住了妻子。正要脱衣服时,突然发现她脸上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忙问她怎么了,她说没怎么。但从她的脸色及语气里,我明白她在应付我。
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很快就把她的衣服脱光了,然后再脱自己的衣服,当我们赤裸裸地躺在一起时,我正要埋头去吻她的乳房,我突然听到她冷冰冰地问我,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我不解地问,怎么了,你怎么了?她说,我觉得咱们整天偷偷摸摸,感觉跟做贼似的,真是没劲!
妻子的话让我一下子泄了劲,突然也觉得这事其实真的挺没劲的。我一动不动地和妻子躺了一会儿,然后就穿上了衣服,起了床。我觉得很累,也很沮丧。
我叼着枝烟,下了楼。刚走到楼道口,正好遇见母亲和奶奶她们从公园回来了。母亲笑着问我去哪儿,我竟然恶声恶气地说,你管我去哪儿!母亲脸上的笑慢慢地凝固了,看着无辜的母亲伤心的样子,我扭开脸,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外走。我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心情非常沉重,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冲母亲发这么大的火?
多年以后,我偶然在一本健康杂志上看到,像我这样无缘无故地发无名火的情况,都是长期以来夫妻间没有正常的性生活的结果。据这篇文章介绍,长期禁欲对身体是非常有害的,严重的会出现神经症病状,如失眠、食欲不振、性格孤僻、易发无名火等,这是一种性抑郁的表现。
这篇文章还说,对夫妻来说,性爱是最好的镇静剂。性生活越完美、越兴奋,夫妻越感到幸福。正常的性生活能解除紧张心理,产生积极的情绪——乐趣和满足。此时,人体可释放一种叫内啡呔的物质,它是一种天然的镇静、镇痛剂,能给整个神经系统创造一种轻松、无虑的内环境,从而提高免疫系统功能,使抗病能力得到提高。
显而易见,如果婚姻中无性,不但夫妻关系得不到巩固、家庭难以稳定,对健康也是一种伤害。这绝不是危言耸听,我的无性婚姻,给我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让我得了“间歇性阳痿”,而且越来越严重了。
之所以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显然是因为我们住房紧张,过性生活时我和妻子都有顾虑,从而影响到性功能的发挥。看来,夫妻间的性生活,在对环境的要求上,是很“讲究”的。不论人们思想多么开放,过性生活总是一种私密行为,不希望被人看到、听到,否则,就会提心吊胆,影响对性爱快乐的感受。住房条件差,或是住房隔音差,“隔墙有耳”,过夫妻性生活时就顾虑重重了。
住房条件对夫妻性生活的影响,的确是太大了。要知道,我们每个人平均在卧室逗留的时间,占整个生命时间的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而在床上逗留的时间,则至少占整个生命时间的四分之一到三分之一,已婚夫妻大部分的性活动时间,也是在自家卧室中度过的。如果住房条件好,夫妻性生活就会得到正常发挥,反之则会受到压抑,从而直接影响到性生活的质量。
其实,早在我国古代,那时候的人就已经懂得这个道理了。那时候,大户人家的夫妻卧室是不许外人和孩子随便进入的,因为他们不愿别人看到自己使用的性刺激物。比如汉代和六朝时代的一些卧室,一般都有裸体彩绘,活动屏风后挂有与性有关的字画;妻子用的铜镜后面有性交图样;汉代把带有各种性交姿势图例的房中术书籍放在新娘的嫁妆中,这在当时是一种惯例。在新房里,这些书要么放在梳妆盒里,要么放在枕头旁边。晚至19世纪,春宫图卷仍是新娘嫁妆的一部分。这些画图往往就挂在床帐里或放在枕头下。
对夫妻卧室的重视,并非我国独有,当代西方社会也是如此。在西方许多国家,夫妻的卧室是孩子和客人的“禁区”,不随便闯入已婚夫妻的卧室,是社会共同认可的文明信条。卧室是夫妻独有的隐私领地,里面有性手册、性画册、录像带、性用具、夫妻双方或一方的全裸照片、亲昵照片,墙上挂有人类流传几千年的优秀裸体绘画。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夫妻,性生活不和谐那才怪呢?
这些,对于那个三代同居一室的尴尬年代中的我们来说,简直是做梦也不敢想的事。在拥挤的环境中,我们不仅无法过正常的夫妻性生活,就连夫妻避孕套(后来人们习惯称之为“安全套”,这也反映出时代的发展变化)这类“儿童不宜”的物件,都要藏在非常隐秘的地方,需要经常洗晾的月经带,也要塞入床底任其病菌繁衍,哪里还敢公开摆设什么性刺激物?
那真是一个时代的尴尬啊!
我和妻子苦苦地熬了十来年,到了1992年,凭着十多年的工龄,我终于盼到厂里分给我一套30平方米的福利房。那是用工龄、职称、贡献大小、计划生育等多项指标进行考核的结果。
这是一套狭长的一室半,当我们从住了半辈子的家里搬到这处新居,站在小小的阳台上,我感慨万千地对妻子说,真是没想到,下半辈子,我们还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妻子也感慨着说,是呀,是呀,这么好的房子,即使住上一年我们也死而无憾了!
事实上,自我们搬到新居后,我和妻子的性生活仍没有太大起色。不错,与以前相比,现在的居住环境是改善了许多,可以比较放心地过性生活了,但也许是压抑得太久,我和妻子的性功能已经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障碍。
有时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点冲动的感觉,正要付诸行动,却发现不知何时那点冲动又跑得无影无踪了。
或许,我们真的是老了,力不从心了。
以前是没有条件做,现在是有条件了却做不成。这或许算是我们这一代人的悲哀吧!不过,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我们的儿子都这么大了,现在我们应该可以坦然地对待这件事了。不坦然面对,又能怎么样呢,能让时光倒流吗?值得欣慰的是,儿子的时代不用再为住房的事发愁了。儿子的女朋友,是和他一个外企的同事。他们的收入都很高,于是便按揭买了一套房。
儿子搬进新居的那天,特意把我们请去参观。儿子的房子可谓闹中取静,他住在18层,是一套两室一厅的大房子。这是一个封闭式的小区,进出有门卫,上下有电梯,还有正规的物业公司管理着。
站在阳台上,鸟瞰大上海,各种滋味涌上心头,我既为儿子高兴,也为自己这一辈子而感到心酸,一滴眼泪不争气地从我的眼角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