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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享女友,我如何逃脱那场迷惘的畸恋
另一个我无时无刻不在谋算着一个计划,这个计划随着我和他之间感情日趋平淡而渐渐地膨胀,仿佛是一颗种子蜕掉了胚芽,自顾自地疯长……
1
我与章强认识三个月就同居了。一年多来,我一直不知道他身边还有另外一个女人。
直到有天晚上,我在给他洗涤衬衣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他领口处淡淡的唇印,才知道他有了外遇。那道口红印虽然已经模糊,但我还是从那残留处丰厚的轮廓中,隐隐觉出那是一个性感的女人。我没有醋意,相反,我甚至用鼻子去嗅了嗅那唇印的落处。那里混杂着古龙水和娇兰的馨香,那是我喜欢的牌子。
晚上,章强回来了,我和以往一样粘在他身上和他做爱。我喜欢看他在我的两腿间逐渐被降服的样子。章强也喜欢在我的身体软成一摊泥的时候揽紧我,咬着我的耳垂,骂我是头烈性的小母豹,我晓得他是心甘情愿做我这头烈性母豹胯下的一只顺服的小绵羊的。可是现在我的小绵羊居然还有另外一个女人,想到这里,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热了起来。我很奇怪自己的这种超乎常理的生理反应,我本应嫉妒的,但是我没有,相反,我的身体里竟然出其不意地生出一浪高过一浪的更充实的快感来。
“她是谁?”高潮过后,我的声音出奇地温柔。
“谁是谁?”他疑惑。
“那个在你的领口留下唇印的女人!”我看着他,指尖又开始在他的身体上滑动。
他想辩驳,但是他太了解我的个性,我要知道的事情就是打破10个沙锅也要问个究竟的。“她叫索妮。”章强说,“你别介意,我们只是比较谈得来的朋友。”
“她长什么样?漂亮吗?”我的指尖开始在他的胸肌画下印痕,他微微地痛楚。
“很温柔的女人!”这个回答让我有点错愕,我以为他始终喜欢野性。
“好想认识她呢!”我撒娇。
“那怎么可以?你们两个小女人在一起,不把我整死才怪。”他笑。
“我们一定很投缘,我们竟然可以爱上同一个男人。”我依然坚持着。
“当然你们会成为朋友,只是到时候,我睡哪里去呢?我们的床还太小!”他玩笑着。
我有点失望,我可以听出他略带调侃的口气中藏不住的谨慎,他始终是聪明的,始终晓得在我和索妮之间怎样做才可以游刃有余。
我侧过了身去,我的脸上一定有一种不可捉摸的诡异,我想其实我也怪不得他什么,我心里头的秘密他又怎懂得呢?
从那以后,章强每个星期总有那么两天,会在外面过夜,我也不恼,一个人躺在床上,想象着索妮在章强面前一丝不挂的样子,她一定很妖媚,她跟章强做爱的时候会不会也同我一样狂野呢?有时候我也会疑惑我是不是太爱他了,所以连他爱上别的女人也不去计较,也或者我已经不再爱他,所以他爱上旁的女人对我也是一种解脱?还是在我的内心深处原本就隐藏着连我自己都不甚看清的另一个自我呢?
2
春天的时候,章强的公司开始忙了起来,飞来飞去的,他戏称那是他们公司一年的播种期,他再忙也要撑着,不然到了秋收怎么挥镰割麦子々这时候我就会想,章强不在,索妮是不是也会和我一样感到很孤单呢?
终于有一天,急急的电话铃在我的卧室里响起,是章强从芝加哥打来的,说索妮病了,她身边没多少朋友。问我可不可以抽空儿去探望她。我一口应允,我想终于还是让我等到这一天了。
索妮的确是个美人胚子,虽然都是女人身,我平时却很少注意周围的异性,眼神总是留恋着那些擦身而过的漂亮女人。
我呆呆地看着她,倒让索妮心慌了起来。“常听章强提起你,想认识,章强却老是不肯!”她的声音怯怯的。
原来索妮和我一样迫切地想见对方呢!索妮脸红红的,是羞怯吗?我禁不住用手去摸她:好烫呀!我急着联系诊所,索妮却不依:“没什么大碍的,我吃了药了,躺一晚上兴许就好了!”
我扶着她上床,替她掩被的时候。我看到薄如蝉翼的睡衣底下鼓鼓隆起的乳房,我的心不由地颤动了一下。
我煲了一些白粥,挨在床沿一口口地喂她。她的双唇微微翘起很好看的弧线,像一只新鲜饱满的紫樱桃,我几乎忍不住想用唇去接那樱桃了。
“章强没骗我,你真的美得让我嫉妒了!”她说。
“章强还说些什么?”我问。
“他说你是头小母豹!让他欲仙欲死的小母豹!”
我笑了:“他说你很温柔!像水一样。”
我没想到我和索妮的对话竟然如此直接,毫无顾忌地重复着我们和同一个男人做爱时候的窃窃私语。
索妮的脸更红了,额头出现细细的汗珠,我端了热水来替她擦身,索妮不说话,全依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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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褪去她的睡衣,索妮赤裸裸地仰躺着,毛巾擦拭后雪白的肌肤上淡淡的粉红,她的乳尖小小的,初蕾的粉色,我的手轻轻地触摸,乳尖硬硬地勃起,像一粒娇小的奶油葡萄。我的心仿佛快要跳出喉咙,耳边不停地有一个声音在朝我叫嚣:你爱我的,你爱我的!
我几乎被那声音骇住了,那个隐藏在我身体里被我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声音悠悠地飘荡在天花板上,我看见索妮好看的丹凤眼眯成了一条线,身体开始随着那音旋波动,如水一般。此刻,我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痴痴地匍匐在她光洁的身体上,像一个男人一样凶猛……
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感觉索妮紧抓着我的手松软了下来,我的身体也犹如水泻一般颓败,我听到索妮咬着我的耳垂喘息着:“原来你真是头小母豹呀!”她的声音嗲嗲的,我禁不住将她抱得死死的!
这时,我才讶然地发现我像母豹一样野性的原因,原来,我的身体还有“另一半”,心中居然也藏着漂亮的女人。
3
从那以后,我和索妮几乎形影不离。
我们在彼此相缠的舌蕾中咀嚼着快感,在彼此的抚摸中安然入眠,我们很少再谈起章强,仿佛他从没有来过。我们分享着身体的痛楚,分享着剧烈的抽搐,分享着濒死的快意。我从来不曾知道在索妮面前我是如此完满。
有时候我也会暗暗自责,我不明白我的身子是怎么了?索妮是唯一可以懂我的,也许正因为懂我才让我这样爱她,她总在我情绪低落的时候,从背后抱紧我说:“如果上天造就了你一个不单单被男人宠爱的身体,为什么你不可以同时用这身体去宠爱一个女人呢?”
夏天的时候,章强终于从芝加哥回来了。当他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和索妮都有些不知所措,我一下子不能从我扮演了将近一个月的角色中走出来,我只觉得我的面前多了一个劲敌。
面对客厅里同时出现的两个女人,章强一时有些尴尬。“看来你们相处得很好!”他的笑声却有点干涩。他其实可以称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同时爱着我和索妮,他对我们的爱像一只天平的两边,不偏不倚地刚刚好。可是现在他难住了,他不知道晚上住在哪一张床上才不至于伤害到我们三个人的感情。
夜晚来临的时候,我们各揣着心思等待着,我看到索妮的眼里一缕淡淡的哀伤,那哀伤刺着了我的心,我对章强说“我今天好累,我先休息了,你们聊吧。”没等他们回答,我逃也似的躲进了另一个房间。
在这静静的死沉沉的黑夜里,有非常清晰的喘息声传来。我踮着脚尖赤裸着走近索妮的房间,房门半掩着,并没有上锁。我在黑暗里,看见章强像一头豹子一样在索妮柔弱的身体上肆虐。瞬间,我感觉自己几乎要崩溃了。
第二天,我从酣梦中醒来已是午后,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餐桌上章强给我留了纸条,说索妮坚持要回自己的寓所,所以他开车送她回去,他说他晚上会来陪我,他耍我等他,最后的落款写着,爱你的章强。
我的眼睛在最后的落款处停留了很久,觉得有些可笑,我竟然和我的男人争宠同一个女人,而我所谓的男人却被蒙在鼓里浑然未知,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崩溃了。我一整天都在等索妮的电话,但是却没有,也没有章强的,仿佛他只留了一张契约给我。
我在夕阳的昏黄中等,客厅的电视新闻里报道着高速公路上_出现了交通事故,我心慌了起来。从索妮的寓所开车到这里不过45分钟,章强不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的,他会不会出事呢?我一遍一遍拨打章强的手机,却没有一点回应。
我试着打索妮的电话,隔了很久,我听到索妮的声音轻得仿佛是从地狱传来:
“你在等他吗?”
“索妮,我有些担心,我怕他出事。”我的声音几乎在颤抖。
“你希望他出事鸣?”索妮的声音里似乎有一种试探。
我幽幽道:“我希望我们都不会有事!”
“但愿吧!”
凌晨一点,终于有了章强的消息,是交警队打来的:告知章强因暴风雨,在高速公路上遭遇车祸不幸身亡,希望我马上赶到医院,确认尸体。我拿着电话呆坐在沙发上,思绪一片空白。恍惚中我依稀觉得这样的结局仿佛是必然的事情,以至于那一刻我的眼里竟然没有一滴眼泪,我想我应该尽快将这个消息通知索妮,她应该和我一起去见章强最后一面。
医院里很安静,我急促的脚步声引来久久不去的回音,远远地我看到索妮站在稀落的人群里,待我走近的时候,我听到警察的声音:“他不该在这么糟糕的天气开车出门的,更不该在出门前喝那么多酒的,暴风雨要了他的命,他自己要了他自己的命!”
我看见白色的床单下,一张被重创后的血肉模糊的脸,那是章强吗?是我们同时爱着的男人吗?只须臾的工夫,他就是一堆碎肉了,我胃里一阵翻腾。
“你不该给他喝那么多酒的,你明知道章强不胜酒力!”从泛滥着死人味道的医院逃逸,我终于忍不住大声责怪着索妮。
索妮低着头怯怯地,但是她的声音却让我吓了一跳:“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再有人分享你!”
这时,我才知道索妮的心思,她已深深地离不开我。如今,想起死去的章强,我的心仍有隐隐的余痛,却无法从深迷索妮的泥潭中自拔。
几个月过去,我跟她仍住在那幢安静的小屋,两个女人仍用彼此的情感和肉体纠缠,虽然内心有种罪恶的感觉,但却谁也不想分开。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归宿将在何方。